随着温室效应的影响,超大级别蝗灾的出现可能会越来越普遍,面对蝗灾,不抱有侥幸心理,我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蝗虫从何而来?
2月11日,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FAO)向全球发布预警,表示从年初开始,全球沙漠蝗灾有恶化的趋势,希望全球高度戒备。
蝗虫从何而来?
联合国粮农组织蝗虫监测官员凯斯·克雷斯曼提到,此次最早的一批沙漠蝗出现在阿拉伯半岛上阿曼人迹罕至的沙漠里。
为了寻找食物,沙漠蝗北上伊朗,南下也门,紧接着跨越了海湾落地索马里,接着进入埃塞俄比亚和肯尼亚。
在东非,沙漠蝗获得了进一步壮大的良机。10月至12月期间,非洲之角多地降雨量比正常值高出%。强降水使得植被疯长,恰好又给沙漠蝗提供了食物。
最终,蝗虫群的体量达到60公里长,40公里宽。对比一下深圳的面积也仅为.85平方公里。
专家监测,如果不采取有力的措施。东非沙漠蝗可能在6月份达到倍之多。它们将向苏丹、沙特阿拉伯和也门内陆移动。
可怕的是,这恐怕不会是个案,气候变暖后,达到以上级别的蝗灾恐怕会越来越多。
“从历史上看,热带气旋导致了蝗灾的发生。受气候变化的影响,我认为,未来这种级别的蝗灾可能会变得更加普遍。”联合国粮农组织蝗虫监测官员凯斯·克雷斯曼接受采访时说。
据研究,蝗虫比许多生物都更能适应一个日益变暖的地球。它们同时能够利用极端气候的两面。强降水会带来更多的植被,这意味着食物。它们也能捱过干旱。能够在断水的情况下生存一个月之久。
此次蝗灾会否波及中国?
此次蝗灾对中国有何影响?
中科院院士、生态和昆虫学家康乐在接受《中国科学报》采访时表示,“应不会对我国形成严重威胁”。他解释说,现在,非洲、阿拉伯国家和印度、巴基斯坦等地发生的蝗灾是由沙漠蝗造成的,这种蝗虫在中亚和西亚也可以形成灾害。但中国不是沙漠蝗的分布区。上世纪初,有科学家报道在我国云南发现沙漠蝗,但未被之后的科学家再次证实。
浙江大学农业与生物技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程家安也认为:“影响不会很大”。
当然,仅仅是“不会形成严重威胁”或“影响不会很大”并不能让人完全安心,有具体的应对措施、方案、训练才是重点。
程教授表示,蝗灾早已纳入我们的《国家突发公共事件总体应急预案》管理范围,我国具有健全的有害生物监控和防治体系,以及改治结合,兼顾虫源地改造和发生地防治以持续控制蝗虫灾变的策略和经验。同时,近年我国已研究开发了对蝗虫具有高效的绿僵菌、微孢子虫等绿色生物农药,“因而即便沙漠蝗进入我国,我们也有能力控制其危害。”
和蝗虫的斗智斗勇
对于蝗灾,国内一向是斗智斗勇惯了。
关于蝗灾的治理方式,康乐提到,“我国蝗灾治理是非常成功的,主要是改治结合策略。通过蝗灾发生区的生态环境改造,消除适宜蝗虫发生的环境;同时,利用生物防治方法控制种群数量,并利用化学药剂及时防治高密度的蝗虫发生区。”
其中最让人拍手称妙的防治方法是生物防治。
其一是“招引粉红椋鸟法”。这是迁徙性候鸟。上世纪80年代,新疆用人工堆放石巢、修建砖混鸟巢的办法,招引粉红椋鸟迁徙至此。
年4月新疆多地发生蝗虫灾害,数以万计的粉红椋鸟发动“空袭”。一只粉红椋鸟一天能捕食至只蝗虫。
还有一种手法就更为喜闻乐见,网友戏称为“南鸭西调”法。
据钱江晚报报道,年5月,新疆北部发生了特大蝗灾,除采取化学药物外,由一群群牧鸡、牧鸭组成的“生物部队”也在新疆的“灭蝗大战”中大显身手。
当时,经省农科院的牵线搭桥,长兴县林城镇天平村养鸭大户杨大元所养的3万只“鸭兵”作为灭蝗“战士”分批登上飞机,空运至新疆灾区。
有浙江鸭参与的十万“鸭子大军”在新疆草原投入战斗后,效果明显。到当年8月底,新疆至少有万亩优质草原上地毯般覆盖的蝗虫被鸭子彻底歼灭。鸭子成了新疆“抗蝗救灾”的英雄。
新疆治蝗灭鼠指挥办公室当时指出:鸭子捕蝗能力强、捕食量大、“军”纪严明,出动鸭子是草原清剿蝗虫、保护生态最为行之有效的好办法。
除了浙江鸭,珍珠鸡也是蝗虫天敌。
CCTV军事农业频道曾做过一个养鸡斗蝗的纪录片。
农业部让河北、内蒙古、新疆、甘肃、青海等10个省自治区,1.25万牧民,养三百万只鸡,国家免费给鸡苗免费教技术,帮草场沙化后没办法放牧的牧民专业增收。
在完成治蝗大任后,一只鸡还能卖元左右,因为战斗力强,吃的是高蛋白,农业频道还专门介绍了若干种烹饪方法,也算是物尽其用。
就此次蝗灾来说,生物防治显然不太够用,喷农药或许是主流应对方法。
年应对河南蝗灾就是使用飞机喷洒杀虫剂,效果明显。
前期的预警机制也必不可少,据悉,中国农业大学曾研制出蝗灾防治的智慧决策辅助系统,通过对“蝗区”的历史数据和实时数据进行计算和分析,形成了行之有效的预警机制。
养殖业与种植业或将再次受创
如果此次蝗虫入境,即便能够快速消灭,也难免对种植业产生影响。
事实上,不论此次蝗灾会否对中国造成影响,新冠病毒疫情已经给中国的种植业及养殖业造成了巨大打击。
在疫情胶着期间,不断有令人心痛的新闻出现。
对畜禽产业来说,封村断路、延迟饲料厂复工、暂停活禽交易、关闭屠宰场等防疫措施导致养殖场和养殖户的畜禽无饲料可用、仔畜雏禽无处可卖、出栏畜禽无法屠宰,养殖生产活动难以正常开展。
图为缺少饲料而不得不被填埋的鸡崽。
对种植业来说,受影响的有在流通环节被卡死而滞销的蔬菜水果。
以草莓为例,春节期间本是该产品销售旺季,但因疫情突袭,集贸市场、超市关停,跨区域产品运输受阻,入园采摘更不可能,致使线上线下销售量和入园采摘量都呈现断崖式下降,加之草莓不耐储存,不少地区草莓价格从正常年份超过20元/斤降至当下不足3元/斤,损失惨重。由于市场销售不畅,大量农产品、畜产品、果蔬产品不能及时出售,严重积压,错过了最佳的上市时间,不仅增加了储藏成本,而且降低了产品的新鲜度和价值,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对一些冷门行业来说,打击更是致命的。
2月16日,有蜂农因为疫情期间蜜蜂不能顺利转场而导致蜂蜜中毒最终选择自杀。蜜蜂在农业生产中的环节有多重要不必多说。而不同于农户,蜂农的吃住都在户外,通常随着不同地方的花期而四处转场,如果不能及时到达下一处开花地点,要么蜜蜂死了蜂农血本无归要么自己出钱喂蜜蜂,对于蜂农来说都是亏损的买卖。
啄木鸟财经认为,即使此次蝗灾对中国影响不大,我们也不应该掉以轻心。
电影《流浪地球》的开头有一段台词:最初,没有人在意这场灾难。这不过是一场山火,一次旱灾,一个物种的灭绝,一座城市的消失,直到这场灾难和每个人息息相关。”
无论是新冠病毒还是非洲蝗灾,我们都在这场灾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