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犀牛是一种体型庞大、华丽的生物,很少有天敌。尽管如此,这种美丽的动物仍处于严重的濒危状态。由于偷猎行为的增加,除了在动物园和保护区之外,野生犀牛已经很难找到了。你可能认为,人类是犀牛存活于世的唯一保护者,但根据最近的一项研究,还有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生物能保护犀牛,它就是小巧而强大的啄木鸟。
犀牛的视力很差,和蝙蝠差不多,并且大部分喜欢独居,正是由于这些特性,使得它们很难躲避偷猎者的捕杀。但如果它的背上站着一只长着翅膀、有着长嘴的家伙,那就能让它们轻松地摆脱危险。
犀牛和啄木鸟的关系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事实上,斯瓦西里语啄木鸟的意思就是犀牛的卫士。在这种看似相互依赖的关系中,通常啄木鸟站在犀牛的背上,从犀牛的背上采食蜱虫,当包括人类在内的掠食者靠得太近时,啄木鸟就会发出警告性的嘶鸣。
但这种关系是否能保护犀牛从未被科学地证明过,直到最近。《当代生物学》杂志上的一项新研究表明,当犀牛的背上站着一只啄木鸟时,动物完全避开人的机会要大得多。
这项研究的作者们在南非花了一年多的时间跟踪这些大型野兽。他们最初标记了十几头犀牛,并安装了定位装置。然后,他们又去往别处去寻找其他的犀牛。等到他们返回头再来搜索已经被标记的犀牛时,这些动物中的56%已经带着‘保镖’在四处游荡了。
“…有一大堆(未贴标签的犀牛)在躲避我们,因为它们的背上有啄木鸟,”这项研究的作者、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大学环境科学讲师RoanPlotz说道。
接下来,为了模仿偷猎者,他们专门练习如何偷偷摸摸地靠近那些被贴上标签的犀牛,并记录下是否有鸟儿在身边。
没有啄木鸟看护的犀牛中有大约四分之一能注意到人类追踪者,它们在人类靠近约23米(约75英尺)的时候做出了反应。然而,有了啄木鸟的保护,动物们在61米(英尺)的范围内,%都能发现人类。鸟类提供了明显的优势,使其远离潜在的猎人。
然而,鸟类和野兽之间的关系比看起来要复杂得多。Plotz发现,鸟类依靠犀牛为生,它们更倾向于以犀牛身上的开放性出血性病变皮肤为目标,而不是以蜱虫为食。这意味着鸟类更喜欢啄食让犀牛痛苦的痂皮,而不是困扰它的蜱虫。这对犀牛来说,并不像听上去那么可爱。
“以病变或血液为食是一种寄生行为。”Plotz说。
对于啄木鸟来说,美味的不只是犀牛疮,其他非洲野生动物,如非洲水牛,身上也会出现让其感兴趣的病变。但与犀牛不同的是,每次有鸟类靠近它们时,它们都会在地上打滚或摇动犄角来进行驱赶。而犀牛却能容忍这种恶心的行为。
“一直以来,人们普遍认为,哺乳动物与啄木鸟之间的关系是一种互补,也就是说,两个物种都能从中得到好处,”亚利桑那大学的进化生物学家JudithBronstein说,他并没有参与这项研究。“我很高兴,这项研究的作者们清楚地明白这一点。”
虽然付出了血肉的代价,不过对于犀牛来说,有了‘保镖’的好处多过了‘保镖’低调吃肉的坏处。毕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要有一定的成本效益分析,不管是饿死的小鸟还是烦人的室友,只要对我们有利,有时候忍让一点不好的行为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