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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头谷黑色系美学,成就一趟恐怖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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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奇队长对克拉斯说:“你要是长得好看点,也许内心就不会这么不安。”

如果这句话用来反衬恐怖题材电影,更是恰当不过:“我就是要长得不好看,就是要引起观影者的恐惧尖叫,引起你们内心的不安和警惕,才是我真实的目的。”

所以,恐怖电影一般都长得“不好看”,很多人怕看,其实,真的有点浪费。

《断头谷》光看这个名字,就长得够惊悚了,足够引起恐迷们的兴趣。电影集恐怖、悬疑、惊悚、奇幻为一体,题材确实有点多,挤在分钟的片时里,使人应接不暇,看完后难免有点消化不良。

对无头骑士的悬疑推理,科学探案,最终换成一场奇幻大冒险。巫术完败科学,灵魂实现自我救赎,对贪婪的惩戒等等,在浓郁的哥特风里,铺展开并不很出奇的恐怖,又使人总忍不住回味。

能够在恐迷心里成为经典,想必更多是从文艺片的角度去欣赏,享受唯美浪漫的视觉盛宴,早已超越了美式梦幻的童话剧情。

感受自然之美,感知艺术

生活故事:我平凡的父亲,一个地道的山里农民,那天经过道道关卡的验证,终于来到了城里。我在社区卡口上翘首等待,只见他缓步从大街那头过来,一手打着雨伞,一手却拿了一大把粉红怒放的野樱花。这捧带着山野气息的花枝,在大街上很是突兀,却又足够使人欢喜,他为闭关的我送来一个春天。感知、感性、浪漫,应该是人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

樱花年年都开,在山路边,还有木香子、桃李杏……还有青青小草,或枝头初展的嫩绿,在很多人眼里,自然事物,如同人类自己一样平凡,寻不到实际意义。

但你若懂得世间的珍贵,若能去领略它们独特的美,独特的香味,能感知自然生命的活力,能够为一切存在喝彩,那么人自身也就珍贵了,能拥有感知浪漫的能力,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恐怖片,并不是只有暴力美学。一部优秀电影,在艺术上,聪明的导演,都会尽情地抓住人这一敏感特性。

任何题材电影,气氛渲染上,都可以富有不同层次感,可以经住不同情境角度去推敲。光有可歌颂的主题是不够的,像蒂姆·波顿这样的鬼才导演,就把黑暗美学运用的炉火纯青。《断头谷》因此获得第72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艺术执导奖,也是实至名归。

黑色森林

哥特式艺术:又译作哥德式艺术,为一种源自欧洲法国的艺术风格。“哥特”一词最早源于中世纪居住在北欧条顿民族的一支叫哥特的部落。这个部落以野蛮彪悍、嗜杀成性著称,经过几个世纪的迁徙流浪后,最终在公元五世纪灭亡了西罗马帝国,摧毁了古典文化,也因此被希腊和罗马人称为“野蛮人”,因此“哥特”一词具有恐怖、无知、愚昧等含义。哥特电影集哥特建筑、哥特小说、哥特音乐、哥特绘画于一体,运用各家之精华,成就自家独特之风格。而导演蒂姆·波顿本来就长着苍白阴郁的哥特式脸,也吸引无数的中国粉丝。他的电影,充满了黑色幽默的温婉和忧伤,自闭又很有张力,冷与暖的交揉,体现阴森中的华丽、温暖中的残酷、黑暗中的温馨,总之是一个非常诡异的世界。

哥特式的恐怖怪诞、黑色幽默和直面死亡,在蒂姆·伯顿的镜头下全面展现,以《断头谷》和《理发师陶德》最为著名。

黑色系艺术,夜色如画

电影的布景,来源于真实,也力求真实。

黑色,是夜的颜色,藏着荒诞和绝望,藏着无限延伸的想象和幻境。黑夜有无头骑士,也可以有妖魔鬼怪。

人对未知恐惧是有好奇心的,就比如时不时人类会寻找死亡的答案,人死后有没有灵魂?会去哪里?天堂还是地狱?有没有阎罗王?有没有轮回?而这些正是恐怖片尝试要告诉我们的。

现实,我们都不喜欢阴沉压抑的环境,于是,下雨了关窗,天黑了睡觉,黎明再迎着阳光苏醒,生活中处于黑暗系神秘未知的事物,渐渐被人们划入梦境边缘。

恐怖电影带来的刺激感,恰恰是直接点在了人的弱点上。天黑请闭眼,那不闭眼呢?会看到什么样的风景。

走进真实的夜里,会使人失去方向感,也失去距离,再熟悉的环境,瞬间会变得陌生;天地间只有灰黑、浓墨、或微光、灰白,失去了明亮的光彩,随处都像无底的深渊,多走一步,都会有掉落的恐惧;夜间神秘的幽灵,会在天空飞翔,翅膀的风,呼啦撩动人的汗毛,一股幽冷侵入心脾。但只要有足够勇气,你会发现黑色的极致艺术,又是那么独特,一点不输于白昼的浪漫。

《断头谷》里充分展示了黑暗系元素:万圣节南瓜、诡异稻草人、风蚀的墓地、幽暗的森林、像魔鬼手臂一样的树枝、树枝上缠绕的藤蔓、远方的浓雾、倾斜的屋顶、乌云密布的天空、闪电、面色苍白略带神经质的人、和抑郁沉重的音乐。

《断头谷》黑色浪漫的美,在于细节雕琢:路过森林,落叶缤纷,像一副油画般,苍凉唯美;马车在夜色下奔跑,黑白映衬,树影车影人影,精致的黑白剪影画;阴郁沉闷的小镇,墓地和泥泞路,展示着死亡和穷困,古朴欧式风情;女人紧束的上衣,夸张的裙摆,蕾丝花边,在贞洁与性感的冲突中,呈现18世纪欧式古典美,男人的假发,和精致的礼服,又刻画了这个时期男人的古板和威仪;黑色森林,在雾气笼罩下张牙舞爪,和神出鬼没的无头骑士一样,苍凉里透着古老的悲伤,是夜的素描,如梦似幻,简约深邃;黑色强烈的冷感和静谧,美到窒息。

《断头谷》不只是有死亡的恐惧,不只是有飞奔的马、锋利的斧头、鲜红的血液、邪恶的巫术、燃烧的风车。还有唯美的梦境,主人翁克莱恩在梦中,看见了阳光鲜花,彩色的世界里,温柔知性的妈妈,被他的父亲杀害了,剥夺他阳光下的爱,童年的噩梦,是亲情的残忍,冷与热的对比,人性的弑杀比黑夜骑士更加无情。

恐怖片带来惊悚的刺激之余,黑色系美学,也成就一趟视觉之旅,穿越时空,走进历史,走进夜色的黑暗里,看绝美风景。

电影独立于小说的艺术氛围

心理咨询师彭熠说,“无论是中学生还是成年人,看恐怖片大多数是为了放松。恐惧是人类天然具有的情感体验,也是人类的快感之一。目前来说,人们现在的生活比较安定,看恐怖片既可以补偿这种情感体验,同时也可以释放人对工作、人际关系乃至死亡的恐惧情绪。”同样习惯了杰克船长的放荡不羁,约翰尼·德普在《断头谷》里饰演纽约警察克莱恩,算得上是他的本色出演,羞涩内敛,面容苍白、神经质的嘴角、卷曲的黑发,还有他那独特的、飘忽不定的说话方式。胆小又执着,被一次次吓晕过去,把人物的情绪和个性完美演绎出来。

波顿说《断头谷》是高度忠实于华盛顿·欧文的原著——《睡谷的传说》,其实是夸张了。他或许只是从卡通片上吸收的创作灵感!而迪斯尼卡通《伊卡博德和托德先生历险记》,除了语言风格上保留了些许欧文的风格,其它和原著没什么关系。

但波顿的鬼才导演能力,加上德普对角色细致入微的驾驭,电影也算是借题发挥了独有的魅力。

欧文与波顿的冲突:在于文化和艺术的差别上。欧文是19世纪美国著名的作家,号称美国文学之父。他意识到美国文学缺乏主体性,认为美国作家,应该依据经验,不断对抗对欧洲文学形式的依赖。只有创造出独特的叙事方式,才有可能产生美国本土伟大的民族文学。

沉睡谷是早期荷兰移民在哈德逊河畔定居下来的古老村落。教堂的牧师依然用荷兰语布道,村民世代仇恨英国人,尽一切可能保持荷兰的传统习俗。故事主人翁其实是一名穷酸的乡村教师。

欧文是这样刻画自己的传奇英雄:伊卡博德·克兰又瘦又高,长腿猿臂,大手吊在袖子下一英里多,一双扇风大耳、斗鸡绿眼、小巧的脑袋插在细长的脖子上,身体各部件松松垮垮地挂在窄肩膀上,站在地上活像个风向标,让人担心在大风里会随蓬起的长袍被吹跑。这和电影里那位帅气的纽约侦探德普的形象,以及小镇居民全程飙英语是完全不一样的,更为反叛的是,电影对美国山水草木的情感是冷漠的,对往昔传统的眷恋也体现不了,复杂多样的人性在电影里简化成善与恶的道德判断,善意的幽默也变味成刻薄的嘲讽。

电影只剩下可口的哥特风格,浓浓黑色美学艺术,恐怖片所带的节奏,到底是不同于小说文艺的风格,改编,改着再编。

那么欧文笔下的风景,要是能鬼才还原,又会是怎样的奇美呢?《沉睡谷的传说》的开头,欧文就描述了他少年梦想,那田园牧歌式古老的荷兰农庄景象:

离塔里镇不远,大约两英里吧,有个小溪谷,或者说是高高的山丘中间的一个山坳,那是世界上最宁静的地方。一条小溪流过山坳,潺潺声催人瞌睡。即使偶尔鹌鹑的鸣叫或啄木鸟的轻叩,也会打破这里幽深的寂静。还记得年轻时,我第一次来这里猎松鼠,高大的核桃树遮住半个山谷。大约中午时分,万籁俱寂,我一声枪响打破了周围安息日般的沉寂,远处不断回荡着咆哮的回声。如果我哪天希望从喧嚣的尘世中偷得片刻安宁,或在麻烦缠身的日子里找个地方美美睡上一觉,那没有比这个山谷更好的去处了。欧文在小说里真实描写了哈德森峡谷地貌和古代村落建筑,那份田园的宁静和唯美多么使人向往。

而电影《断头谷》需要的只是黑暗和诡异的哥特风。因此,主创无法在当地找到想要的意境,在制片人斯科特·鲁丁的建议下,该片摄制组赶往伦敦,在北部的汉布里顿庄园人工搭建了神秘的森林,由80名建筑工人、工程师和各种工匠组成的建筑队,足足用了4个月的时间,才完成小镇中的12座建筑,成为英国最大的布景地。

断头谷里就算幽灵不出来,也会有人假扮无头骑士,作弄想要了解真相的克莱恩。人为加奇幻,到幽灵真的出现,剧情扑朔迷离又带着戏剧性,和小说里的战巨人、屠火龙、拿妖怪,与对付无礼难缠的混球儿,完全是两个模式。

电影是现代综合艺术,它不断地吸取着文学、戏剧、绘画、音乐、舞蹈、雕塑、建筑、摄影等各种艺术的成就与经验。和战争电影一样,恐怖电影不能回避暴力、血腥等元素,但艺术的美学高度又是一样的。

电影怎样都不会有小说那么丰富“好看”的,但越不“好看”,越惹人看。黑夜与白昼,有各自的美,只要你懂得了去欣赏,也是一种别样的成长和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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