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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先读妖狗文阿真,载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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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说

荒山僻壤,流浪狗乖虎和金毛吉米不期而遇,嬉戏打闹中偶然发现了山洞里的秘密:一张血写的求救纸条,一个被幽禁至死的女人。刑警刘凯和马森踏破铁鞋,拨云见日,使这起被命名为“妖狗”的蹊跷案件真相大白。而萌宠的机灵和忠诚,与人性的阴暗形成鲜明反照,为现实的冰冷洒下了一片暖色。

她爱这个男人,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妖狗

文/阿真

一、女人和狗的前世今生

像以往那样,她将汽车驶向山腰那块隐蔽的洼地,然后熄了火。她打开驾驶室的门,却并不急于下车。从右边座位上拿过香奈尔化妆包,取出里面的小镜子,她看到了一张并不让她满意的脸——作为三十三岁的女人,这张瘦削的脸已显出老相,皮肤粗糙,黄里透黑,窄小的额头上有了细密的皱纹,天生下垂的眼皮,更是变本加厉地耷拉下来,就像一棵生病的大叶树,透着无精打采。

曾经,她从不在乎这些,甚至都忘记了自己长什么模样。早晨天不亮,她爬起床,套上那件灰蓝运动服,马马虎虎地洗把脸,就开着小货车去海鲜码头上货,晚上等到海鲜店打烊,已是半夜,一身腥臭顾不上清洗,进得家门,便倒头大睡。就这样,没黑没白的,她这个瘦小且其貌不扬的女人,在前几年经济不景气、周围店铺纷纷倒闭的当口,硬是和丈夫一起打拼,不仅保住了俩人赖以生存的海鲜店,还用余下来的钱,廉价收购了几个倒闭的铺面。那几年,累是她的生活常态,但她并不怨天尤人,甚至还有点儿沾沾自喜。诚然,娶她的男人并不富有,虽然比她多读了两年大学,拿到了大学文凭,却也是靠着打工及父母的支援,才盘下了临街二十平方米的小门店。一开始,她不过是丈夫雇来看店的帮手,她从未奢望过潇洒英俊的老板会爱上她。不过,在她的心里,的确燃烧着一团爱的火焰,这个比她大两岁的男人在她看来是如此儒雅不凡,她喜欢在心里用“帅哥在民间”这句俗语来形容他,她觉得他就像埋在土里的一颗夜明珠,一旦拂去灰尘,就会光芒四射。她爱这个男人,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老板程佳在男欢女爱方面,并非愚钝之辈,突然有一天,他感到自己离不开她了,这个海鲜店也不能没有她。于是,在她二十四岁生日那天,下班时程佳喊住了她:“如果你愿意,我想……我想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听着老板吞吞吐吐说出的话,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以后会娶她。但这绝非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更确切地说,这是一个穷小子对一个打工妹的依恋。就这样,水到渠成,半年后,她成了天天海鲜店的女主人。婚后的日子平淡无奇,尤其对她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她依然干着打工妹的活计,甚至比打工时更辛苦,除了店里的生意,还要料理家务,照顾丈夫的起居。尽管如此,她还是感到了说不出的满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在自己的店里干活,这样的日子就是幸福。

上天再次眷顾她,是在婚后的第三个年头——天上掉下了个大馅饼。城市改造,他们的海鲜店,加上廉价收购的几个不成样子的店铺,成了开发商眼里的黄金宝地,拆迁补偿款竟是天文数字。半年后,他们住进了近郊的一栋两层别墅,有了一家自己的海产加工厂。

工厂开业的前一天,丈夫带她去了市里最大的奢侈品商店——华都广场。丈夫说从明天开始,参加完工厂开业典礼,你就再也不用上班了。这些年,你跟着我这个穷小子吃了那么多苦,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我亏欠你太多。从今以后,我要补偿你,要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你喜欢什么尽管开口。她却像是脑子断片了,看着那些不知名的化妆品、手包、时装、名表,茫然不知所措;面对着那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奢侈品,她竟毫无感觉。但丈夫还是自作主张地为她买下了几套时装、香奈尔5号、兰蔻系列化妆品和一个古驰手袋。

丈夫把这些她闻所未闻的奢侈品放在沙发上,说:“这些你明天全都得用上。我要让你成为开业典礼上的明星。”

为了丈夫,也为了那些小瞧她的女人们,她决心改变自己。

她打心眼儿里犯愁,不知道该如何用这些东西装扮自己,却又不愿辜负丈夫的好意。不知为什么,她竟然哭了起来,毫无理由地却又是痛快淋漓地大哭了一场。丈夫被她哭得束手无策,她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件事,她才明白这眼泪是有缘由的,是冥冥中的某种暗示,也是未来命运的一种预演。

她按照丈夫的心愿,全身糊满名牌,参加了工厂开业典礼,但她并没有成为明星,相反,女人们三五成群地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偷笑、冷眼、窃窃私语,就差没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个乡巴佬,也配?连桂朵这个名字都土得掉渣,真是鲜花插到了牛粪蛋子上。”那一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恨不能地上有个裂缝能钻进去。她不由想起了从前的日子,那些在海鲜码头上货的日子,那些卖海鲜的日子,男人和女人们不分老少,都喜欢喊她小桂儿,她从没感到桂这个姓有什么特点,但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甜美动听……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睛湿润了,但她仍强作笑颜,她不能给丈夫丢脸。

从此,她再也没有去过属于她和丈夫俩人的海产加工厂。不过,为了丈夫,也为了那些小瞧她的女人们,她决心改变自己。

在将近三年的时间里,她学会了开豪车,学会了逛商店,学会了化淡妆,学会了去健身,学会了养宠物,也成了高档美容美发店的常客。应该说,她已适应了全新的生活,她已全身心地冲上丈夫期望她进入的轨道,沉醉于奢侈悠闲的日子,而丈夫则像脱缰的野马,开创着自己的事业。

可后来,后来……

“汪汪!”按捺不住兴奋的金毛犬吉米在后座上昂起头,叫个不停。她这才想起自己在往事中沉湎得太久了,忙放下手里的小镜子,打开后门,吉米跳下车,但却不敢私自离开,只是围着车子蹿来蹿去。

下车前,她还是毫不马虎地涂了橘红色唇膏,往衣领和袖口处喷了香奈尔5号。化妆,也是宣示着一种生活态度。

吉米立刻凑上前,她弯腰摸着吉米有着深黄色长长毛发的脖颈:“你想去上边玩吗?你已习惯看山上的风景了,是不是?妈妈要等那以后再陪你一起去。妈妈在这儿等你。”

吉米轻轻回应了两声,就扬起四条腿,朝着山上狂奔而去。

她的目光追逐着吉米渐渐隐入荒草丛中的背影,脸上难以抑制地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她做梦也想不到,吉米这一去,竟惹出了事端。

就在吉米没入荒草丛中之时,另一条境况截然不同的土狗,也开始朝着同一方向进发。

不错,它现在是一条流浪狗,正过着居无定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但这绝不是它生活的全部。曾经,也可以说是大半年前,它还是爷爷奶奶的小宝宝,他们喊它“乖虎”,它认为这就是自己的名字,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它是有主人有名字的孩子。在那些幸福的日子里,它住在小山村村头一座颇为古老的院落里,白天,它在村街山野里随意玩耍,晚上,便蹲守在矮墙下,为主人看家护院。村里人都夸它聪明伶俐,它不仅能帮爷爷取回忘在田头的烟斗,还能替奶奶去小卖部买来做菜的油盐酱醋。这简直就是乖虎的拿手好戏,爷爷奶奶把钱和纸条装在袋子里,它转眼工夫就把要买的东西叼回来了。它真希望这样的日子一天复一天地过下去,好吃好喝好玩,还有村里人的夸奖。孰料,那天爷爷被人从地里抬回来,就长睡不起了。爷爷的葬礼刚结束,奶奶的儿子就把奶奶接进城里了。奶奶的儿子——那个五十多岁的大胖子,不像是坏人,他对乖虎很友好,他说他很喜欢乖虎,也念着乖虎照顾二老的情意,只是他的老婆讨厌狗。还说,等有一天,老婆同意了,他就回来带乖虎去城里。他的话是为了安慰奶奶。奶奶死活不肯和乖虎分开,但最终奶奶还是被她的儿子硬拉进汽车里。天空飘着雪花,天冷得出奇,路上所有的水洼都被冰封成一面面浑浊的镜子。这样的天气,本该趴在灶前取暖的乖虎,硬是追着汽车跑了十几里路……

那一抹诡异的笑,

又浮现在她的脸上。

奶奶再也没有音信。奶奶的儿子也没有兑现他的许诺。就这样,乖虎开始了它的流浪生涯。

诚然,如果不是因为流浪,漫无目的地在荒山野岭间流浪,土狗乖虎绝对不会和那条贵族金毛犬吉米遭遇,也就不会有后面的故事。事情明摆着,人家是世人公认的十大名犬之一,出身高贵,原产地英国苏格兰;而乖虎是条土狗,是爷爷从山里的草棵里抱回来的。人家是有价格的,买一条要好几千,乖虎呢,要不是爷爷和奶奶收养它,早就没命了啊!

这天上午,既悲伤又无聊的乖虎独自在山间闲荡着,不是为找吃的,更不是为了找乐子,就是那种心灰意冷地消磨时间而已。往常,奶奶和爷爷从不允许它离家太远,总是告诉它走远了会迷路,再也找不到家了。现在,它没家了,也没有人会关心它的去向,它就这么蹦蹦跳跳地爬坡,溜溜达达地走进林子,走出了林子,穿过一片没过头顶的荒草地,又钻过一丛丛荆棘,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山顶。山顶自上而下的小溪里有一股清泉在潺潺流动,乖虎感到口渴,就来到溪边喝水,就在它把脑袋探进溪流时,它听见了同类的叫声,这让乖虎不由勃然大怒:这可是我的地盘,这家伙怎么敢……说真的,这场战事完全是乖虎挑起的,金毛吉米没有半点儿错。那时,丧家之犬乖虎的心理已大大扭曲,被主人抛弃的悲凄、孤苦无助,让它的心底里积蓄了太多的怨恨,它已一无所有,只剩下这一座座荒山秃岭,竟然还有同类来侵犯?正是这样的坏情绪,让它凶狠地朝着同类冲过去,此时,吉米正蹲在一团藤蔓中狂吠不止,像是发现了什么目标。乖虎可没心思去猜测它狂吠的原因,趁其不备,一个俯冲,猛地扑了过去。尽管吉米身高体胖,金毛油亮,保养得像个绅士,而乖虎身形瘦小,浅黄色的毛发脏得成缕成团,一副猥琐模样,但乖虎却毫不示弱,跳到吉米身上又撕又咬。可怜的吉米从未见过这种阵势,它不知道自己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会突遭袭击?在毫无设防的情形下,它被乖虎咬掉了好几缕漂亮的金毛。它没有反抗,虽然它有能力打败乖虎,但它只是慢慢地往后退着,最终,就退进了山洞里……

乖虎追进山洞,里面竟是一个陌生的天地,动物天生的好奇心和敏感,让它撇下狼狈不堪的吉米,莽莽撞撞地往纵深走去……

看着吉米被撕咬掉一片毛发的脊梁,她禁不住一阵惶恐。山上难道有狼?要不,吉米怎么会被撕咬得这么惨?她摇摇头,又做了否定的判断:如果有狼出没,山下零星的几户人家早就鸡死鸭亡了。

没有狼。什么也不会发生。

她打开后车门,让沮丧的吉米坐进去,自己则站在车下冥思苦想。她压根没料到吉米会被同类伤害,因此,她对乖虎将要做的大事毫无设防。她关上车门,准备下山时,想的是她要不间断地带着吉米过来,直到最后期限。

一切正常,她想。那一抹诡异的笑,又浮现在她的脸上。

......

(未完待续,欢迎留言,与我们互动)

审核:季伟

责任编辑:张小红

新媒体编辑:杨玉洁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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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啄木鸟》年第8期

编辑出版:啄木鸟杂志社

出版时间: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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