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洋怎么挂号 http://wapyyk.39.net/bj/zhuanke/89ac7.html#村游之果#
已是过去式,当下不存在,不存在当下;我对着电脑一个下午,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走到最近的一株植物面前,请求它的帮助,向它询问:“八个月以前我在哪里?做些什么?”首先是没有得到回复,它保持沉默;我盯着它的身体细细觉察、回忆,没有任何动静.....它在沉默中回答了我......我的思绪逐渐和它叶片的脉络一样清晰......
转动的轮胎,流动的公路,窗外移动的花草树木夹杂着三两片云朵;驾驶员嘴上叼着一根白沙烟,左手搭在掩下了三分之二的车窗玻璃上,右手转动方向盘,向左、向右,烟灰即将掉落,啄木鸟的喙敲打树木的头,山林传来它们的争执声;驾驶员将嘴上的香烟拿下,伸出胳膊将烟灰送出窗外,风吹过来,随野花的飘絮一起飞向视线以外,烟火是否被熄灭无人知晓;山路像荒郊野外中意外发现的一条河流一样弯曲,突如其来的刹车将我从梦中惊醒......
现在眼睛所捕捉到的已然忘却,停留在后视镜里的是一片湖,湖旁的绿道在移动,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一座白色的人像雕塑从眼前闪过;耳旁有人向我讲述民族的故事和历史,以及他们一家老小作为原居民在山上居住的生活;看道路两旁的时候,我的身体和大脑都异常兴奋,以至于我开始使用蹩脚的四川话与其对话,但是时间一久,我的头被风吹的昏昏欲睡,已经听不清他在讲什么。
汽车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房屋路过我,森林路过我,云雾路过我,它们从不主动向我打招呼,只有我去亲近它们,走进它们的世界。
再拐一个弯,我就到达目的地——大理市下阳波村2组,我从未来过,但我并不感到充满新意。正是因为如此,我需要找回逐渐丧失的好奇心与动力——在大丽公路与国道之间。
我将在这住上一阵,东边的洱海,西边的苍山都会欢迎人们的到来,友好的人们。
毫无准备的,数日之后,我加入了“湖南帮”,“组织”从一人扩充至三人,独特韵味的腔调混合着泥土无声的流动,从地里发出;接下来就是劳作时间了。我们的共同目标是“剿灭”野草、按时吃饭、“剿灭”野草。
农作
脚踏实地
01
“菜园里阳光直射,热得像要冒蒸汽,有如温热的温室,我们蹲在地上开始拔草,杂草根深牢固,很难拔出来。杂草要么与一大块泥土一同拔出,要么就折断了茎炳,把根须留在土里以被复生。我在热乎乎的土里挖着它们的根须,手上沾满了杂草的绿色浆液。不久,蔬菜便显露出来。蔬菜大多矮小苍白,只不过还没完全被压死。我们用草耙把拔下的草拢在一起,堆放在垄沟中间,看着它们慢慢的枯萎,渐渐地死去。这些草马上就会像巫婆一样被烧死,它们再也不能重生。有好几只蚊子和鹿蝇在周围飞来飞去,它们瞪着七色彩虹的眼睛,它们的针刺像是加热了的针。”——《浮现》
在菜地里,起先没人说话,只有野草拔地而起时发出的与土地难以割舍的叹息声;也许它在掩饰,实际上它把自己最深奥的一部分藏在泥土最深处,不被我们觉察,等到雨水过后,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老地方,彰显它极强的生命力,人类“失败”了。人类是不会向野草低头的,就如同野草绝不会像人类妥协一样。只是期间需要一些时间,总有别的事情要做。
垃圾回收车沿村唱民歌的时间是在下午两三点,这个时间,蓝色胶桶里的垃圾们耐不住了,它们已经容不下其它垃圾,必须要即时处理,为和平主义。
车上下来一个阿叔,戴着灰色遮阳帽、系着布满油渍的深蓝色围裙,说着我似懂非懂的话,指引着我们协助垃圾上车,随后,他将会把垃圾们运向不知什么地方;不管如何,总算给新的垃圾挪出一些空间。
野草,迅速生长,生命力极强,野草只需顾着生长、生长、不断地生长.....而需供人们食用的小麦菜,除了生长外,还需顾及长的“好看”和“饱满”,然后被人吃掉。
野草很会抢光,抢走了小菜们的阳光,独占养分,因此每一块菜地中,草显然比菜多。
做一棵只顾生长的野草呢?还是做一棵“成功”的小菜呢?人是需要什么样的“生长状态”呢?不明不白。
某个时刻,拔草时不小心拔掉了一棵油麦菜,本想顺手扔进杂草堆,一看根茎尚在,又给它种了回去,小油麦菜重回土壤之中,小毛说:“只要根还在,试试看,说不定还能活”。
各草有各草的个性,其中最使人厌恶的草莫过于“节节草”,它既固执又自私,性格复杂的很,一根草占用一整块地不说,怎么扯也扯不完;你也难以顺手找到它的根茎,需借助锄头的帮助,惊动泥土和一旁的石头,找到它的根之后用小号锄头一撬,才算完事。
在这个时候,我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除草要除根”。
02
在一块苞谷地里,太阳火热,照在我和小毛的头顶、脖子和背上。这一天,我们开始割苞谷,虫子悄悄的逃离,它们早已在某颗苞谷身上驻留并留下他们的痕迹。有些苞谷在还未长成之前就已经被老鼠、松鼠啃掉了,它们最终给人们留下的是三两片苞谷叶子包裹着的空气,偶尔从里面爬出几只小蚂蚁。
大部分苞谷有着倔强而坚强的性格,即使已被割下,无论你怎么扯、怎么摔、怎么扔,都不会使它受损,反而越看越觉得这是个奇妙的果实。还有一些小个子苞谷,它很擅长打扮,作为一个精美的装饰挂在包包上,或用它的胡须作植物画,又是另一种它拥有的天赋。
苞谷会在每天早晨9点后进行太阳浴,直到太阳下山;如遇到雨水,它就得穿上一层防水布料的衣裳,或躲进一个个竹框、麻袋,等到雨水干了,再继续阳光浴,直到皮肤变的粗糙而有掰劲儿,这个时候它们需要商量谁先成为“苞谷粒爵士”,这是一个民主选择的时刻;但是最后所有的苞谷都有资格成为“苞谷粒爵士”,只是先后次序不同。再接着,统一步入“麻袋国王”的宫殿,随时待命成为“小鸡公主们”的主食。
到了种大蒜的时候,首先要挥起锄头和泥土“较量”,需要人类身体的惯性带动锄头身体的动力,随之一挥一翻,直到看到由土与土之间的间隙产生出一道“鸿沟”,这个“挑拨离间”的工作完成之后,便开始种大蒜。
成为一颗合格的蒜种之前,蒜瓣们要参加一场选美比赛:达到体型均匀饱满、根系完整的蒜瓣才有资格入选成为蒜种,继而得到持续发展的机会。
在种大蒜的过程中,“湖南帮”发生了“内斗事件”——由于我和老谢对于蒜头平头朝地还是尖头朝地意见不一致,在地里讲起了道理;道理不分胜负,估计蒜瓣站在地里嘲笑我们:“真是无知”。最后的结果是农场主的妈妈来平息了这场“内部斗争”,手把手带领我们将蒜头尖的一头插入土里,然后覆盖上一层薄土,再撒上有机肥。此时,蒜瓣安然入睡,等待天黑与天亮,等待抽芽。
03
“世界上最大的谜题之一是自然有机的美如何能静静的从土地中生长出来。”
在给小白菜间苗的时候,我觉悟:间苗对种菜来说是多么重要!当菜叶拥挤时,进行间苗,通过间苗获得收获,少即是多,少即是多,间苗——培土——追肥——收成;如果舍不得放手间苗,会直接影响收获,果断地下手间苗实在太重要了!种人生就和种菜一样!
瓢虫外出觅食,我什么也没说,我们都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它们。
在地里,我没有数算日子,日子就这么过去;“湖南帮”剩下两人,其中一人回城“觅食”。
最后一周,藏在野花丛中的“水窝窝”发现了我们,它慷慨的奉献仅有的水源,而我们在对草莓成熟的期盼中浇下一壶水、又一壶水。
动物们
喂羊牵马赶兔子
01
小羊肖恩!小羊肖恩!回到农场,迎接小羊肖恩和它的伙伴。我不愿意这样称呼另外两只小羊,每只羊都拥有自己的名字,无论黑白与胖瘦;但是我已经想不起来了,除了肖恩叫肖恩。
肖恩黑色的脸、黑色的耳朵、黑色的脚腕,原本洁白的毛发由于沾染了一路的灰尘,变的发黄;从车上下来后,它们仨低头瞥向我们,不情愿的戴上牵着黑色皮圈的灰色麻绳做的首饰;苍山下多了三朵小羊,小羊云朵乐园已经搭建起来了,它们将生活在这里,与青草为伴。
而我们的工作,早晨首要任务——邀请小羊享用早餐:经过晨露的滋润、吸收了清晨第一缕阳光的顶级鲜草作为小羊们的专属早餐——被送到小羊云朵乐园中,足以为小羊提供生命能量。可是肖恩带头嗅嗅眼前的食物,再瞥一眼服务人员,转头离开,并不给面子。
此时,蓝莓地里的野草还在等着我们去“消灭”,没有太多时间服务小羊了,“湖南帮”的情感咨询大师——小毛开始和小羊讲道理,而我已经失去耐心....直接动手抱起肖恩奔向约五十米外的青草地;肖恩作为“领头羊”,成功带领另外两只小羊进入羊生巅峰——吃草。
晚上六点,三人摆好阵形,一人充当“前锋”在中间主要位置游动,使用说不上来的战术转移小羊注意力,一人“守门”于“小鸡宫殿”门口,以免小羊误入“小鸡宫殿”,一人在小羊乐园看守;这是小鸡公主们每天下午六点准时观看的节目——赶羊入园。
伤心的事:小羊1号生病了,浑身发抖,止不住的排泄,我去牵它,它也不跑了,一动不动。兽医大伯第二天上午来给小羊打针,眼看着好起来,但是世事无常,生命随时到来,随时离去。
小羊1号离开了地面了,它也变成了小草,它和小草一起回到地里了。
继小羊1号离世后,肖恩外出散心,走到鱼塘旁吃草,结果一不小心掉进鱼塘,它的伙伴为了体现“共受难”精神,随着它的脚步“扑通”往鱼塘跳去。人没有当过羊,始终是不能感同身受的。
02
马儿无法奔腾,过于桀骜不驯的马儿无法奔腾,在人类社会中,这是“奔腾原则”。想要奔腾,你首先要学会“被驯服”,即使你不受训,幸运的话,你可以找到你的草原继续奔腾,不幸的话,也没有多么不幸,顶多就成为“圈中马”,但这已是非常不幸的。
草原的霸主来到了农场,从未有人用“可爱”表示对它的喜欢,它身上丝毫没有“可爱”的气息,不像小羊和小咪,令人看了就想抱一抱。
马儿浑身散发着野性,迷人的卷翘的睫毛,使人不敢靠近的身躯,尤其是当你走在它的身后,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时候。
我很欣赏马儿桀骜不驯的个性,有一天,我尝试靠近它,我与它对话:“你不用担心,没人能圈住你,但愿你也不要伤害那单纯的人类”。
03
喜欢和兔子玩游戏的喵,兔子眼睛里有一团火,
照的自己盲目,看不清小草是绿还是红。
兔子的生活很简单,每天钻地洞钻地洞钻地洞。
小喵的生活很单纯,每天玩泥巴玩泥巴玩泥巴。
这么说来,只有人类是最复杂的了。
大脑里面装了很多“??!????。.....?”
04
新生命的气息翻过围墙,传到农场。
隔壁有九只小狗在同一天从“母胎滑滑梯”掉落,到了下阳波村,它们的妈妈经过近十八个小时,将它们安全的带到这个村落,这个世界中的村落。
当我见到它们,我听到它们的眼睛对我说:“当我来到这世界”,又听见它们向我问道:“你是谁?”
狗妈妈从里屋出来了,看上去很疲累,拖着垂落的装着乳汁的八个乳房走到屋子中间。它的一个孩子惦着步子小跑着,像是在跳华尔兹,跟着妈妈的步伐,到了妈妈身边,开始从它的身上吸取养分;它的另外一个孩子,走两步,顿一下,走两步,顿一下,再走一步,直接趴下了,丝毫没有进食的欲望,它看上去有些困倦。
我刚到达农场时,见到了棒棒糖,一只黑色法斗。起初,它每天过着简单的日子,撒泼似的在农场上奔跑、追兔子、翻滚......但是自从“村霸”小白挣脱绳索束缚之后,不谙世事的棒棒糖不得不参与复杂的狗际关系,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
某个下午,棒棒糖正在午休,小白从兔子洞窜出来,抢走了棒棒糖的玩具球球;棒棒糖不喜欢争来夺去的狗际关系,它宁愿少拥有一个玩具;但是小白是个贪心的小白,它把已抢走的球球放在它的地盘,随后趁棒棒糖不注意,又拿走了棒棒糖仅有的另一个玩具球球。
追逐、咬住、拉扯、前进、后退、警告......无论从性格上还是体力上还是年龄上,棒棒糖都处于“弱势”的一方,小白简直像是发了疯似的争夺...争夺...争夺...
这本来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赛,总是有狗在进行挑衅,发起斗争。
最后的结果是,双方都累了,稍作歇息后,小白回到兔子洞继续追兔子。
饮食
干饭精神最可贵
吃饭是为了延续生命,睡觉是为了延续生命,劳作同为延续生命;为什么要延续生命呢?延续生命是为了更顺畅自在的吃饭、睡觉、劳作。
生命中尽是些“歪理”,人是“机智的”,也是“愚昧的”。
早晨鸡打鸣,我醒来,神清气爽,走向村口的小卖部搞一碗辣子米线吃。
米线不同于面条,即使还没有经过水的浸泡,它们相互之间也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不会彼此纠缠。抓出一把米线——烧锅、下水、撒入米线,捞出——倒入酸汤、拌入葱花、酱油、油辣,此时再加以灵魂佐料——剁辣椒,用小毛的话说:简直绝了。
饵块,米线吃腻了就吃吃饵块,两者虽均为大米制成,但饵块口感与我老家的“豆尖”相似,韧性更足;拿一张饵块、煎热、夹上青菜和鸡蛋食用,或切成饵丝煮食,此时也不忘拌以灵魂佐料——辣椒酱。
葱油拌面——小毛的金牌早餐,我站在厨房以外,等待蹭食;葱油拌面的食材再简单不过:面条、小葱、热油;但其中奥妙在于葱、油、面的比例和搅拌手法——主厨小毛虽然没有亲自传授,但在食用的过程中也是有所体会。起锅、沸水、面条焯水、冷却;起锅、沸油——淋面——撒上大量葱花,能吃辣的话再来点辣椒末,吃完了心情和大理此时的紫外线一样火热。
某一清晨,鸡未鸣,天未亮,自然醒来,醒的早的时候,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开始想早上吃什么,最终还是去村口吃了碗米线。
“吃”的烦恼总是围绕着人们,如果中午有人安排伙食,烦恼就大大减少。
中午十二点,地里传来张姐喊饭的声音。
一个由云南白族本土操盘手,四川辣子顾问,湖南主要进食部组成的吃播团队绝不会因为地里的草没有拔完而耽误午饭时间,因为她们深知草是拔不完的,而吃饭是一顿也不能少的。
操盘手张姐每天负责教导各路锅碗瓢盆如何养成厨具的素养,以及作为瓜果蔬菜的导师,教育它们如何成为有用的、令人喜爱的盘中餐;除此之外,作为厨房掌门人,她掌握着“饮食大权”,是一个不能随意得罪的人,否则就吃不到辣子。
辣子顾问十一每天负责吃辣以及普及辣的吃法:舀上一勺辣椒油,拌上一碗米饭,绝了。
主食部小毛、我、老谢负责带头践行餐桌无浪费、干饭要用大铁盆等行动,其中老谢主要以“我要干掉地里的茄子”为行动原则,没有茄子吃不下饭。
晚饭时间是六点钟,我们从地里摘来茄子和苦苣,苦苣拌沙拉,茄子辣椒小炒;吃完晚饭,去村里串门摘果子,挂在树上的酸木瓜看见我们它绿了脸,生怕老谢拿它来炖汤。
木瓜和梨子长在同一个院子里,它们的主人是一位目测六十多岁的阿伯,阿伯的儿孙都在市区生活,自己一人在在家吃不了这么多果子,见我们来摘果子,都是摘三送二,心里倒满是欢喜。
吃播吃播,吃完了回到地里继续播种。
地里的玫瑰花开了,摘了,晒了;玫瑰花瓣干了,面粉和黄油已经打好了招呼,烤箱保持着热度,一枚玫瑰花饼从地里到餐桌,可惜我没有在地里见到到小麦先前的身影。
此时,核桃的优越感并非来自身着绿色大衣或拥有大地色眼影,它们炫耀着自己生长的环境是如此自由,空气是这么清澈;有一天,它们的伙伴掉落在泥土上,被一只沾着米粒的小手捡起,它不需要经过千山万水去取悦挑剔的人们,稍后,它就会就地完成它的使命——成为孩童成长时期的养分。
由生姜、核桃、米花、红糖组成的组合在一场热闹的新屋过火喜宴上开始它们的表演——迎宾喜茶。
到了这里,没有其他要说的,
赞美所有食物最真诚、最实在的词汇莫过于——好吃。
方言与赶集
此墟该趁
我等来了一辆面包车,由穿着白族服饰的一位老人拉开车门,里面放着三个竹背篓,我随着去赶集。在车上,我和老人聊天,用着蹩脚的四川话,可是他们讲的是最地道的白族话,我只听懂了其中一位阿姨说:“ganzji”,我点点头,张开手掌指向她的耳环,竖起大拇指。
到银桥驱车大约十来分钟即到,很快我就进入了一个新鲜的奇妙世界——别地儿的集市。
“别地儿”的对面是我老家的集市,小时候我也常随外婆去赶集,集上有孩童们最爱的橙子皮糖和麦芽糖;有时候,外婆也会背着自己家的豆子谷物上集市卖,一切都是那么日常却又新奇有趣。
首先,我得吃个早餐,在集市上吃早餐是第一环节,我站在马路边上吃了一张饵块、一份加了辣椒泥的豌豆泥,接着进入今天的主场——银桥(头铺)集市。
集市流动的货物无非是日用品、服饰、当地食材等物,这倒不是新鲜之处;令人好奇的是集市背后的人和生活习惯是如何流动的;比如购物方式、购物装备、物价等等。
在大理赶集,购物装备是背篓,背篓里有农作助手镰刀,有赶集的阿婆新买的衣裳,有精心挑选的石榴,有饵丝;背篓里还有孩子。在我湖南老家赶集,购物常见装备是麻袋,赶集前会根据所需购买物资的数量选择小篮子或麻袋,如果用麻袋,就还得配上扁担。在广州,虽然不是这般传统集市,但是出街购物的叔叔阿姨们常用的购物装备都是一个由金属制成的、附有一个帆布袋的、底下两个轮子的名为——“买菜车”的装置。
在东边的集市遇到正在给自己买新衣裳的阿婆,她现在穿着的是民族传统服饰,头上裹着头巾,腰上系着宽面带子,背上背着竹背篓;阿婆看中了一件带有玫红色植物印花的看上去像是毛尼材质的日常外套,询问了价格,从装着纸钞的保鲜袋内抽取几张零头钞票递给卖家,摊主给她一个红色塑料袋包装好衣服,她抬起右手往背篓一放,交易完成。
住在大理二十多天,见到的和阿婆相近年纪的人都是以身着传统服饰为主,现在集上看到的也多为传统服饰着装。我不由的想,今天她买了这外套,她什么时候会穿这件外套呢?会在什么场景下换上这件外套呢?
进入当地人的生活,了解本土文化习俗最好的“渠道”便是赶当地的集市,以及方言实操。
逛完东边往西边走,西边是一块靠着山的空地,地面是沙砾、石子和黄泥土。
在西边的集市上我拿起一幅望远镜,捣鼓了一阵。望远镜摊主是一位头戴绿色军帽、穿着深蓝色布衣外套、黑色布裤、绿色军鞋的老阿伯;他倒是没有劝我购买,任我捣鼓不同型号的望远镜,也不向我介绍款式和功能,看上去丝毫不在乎销量,悠然自得。
我心想:日常赶集谁会买望远镜呢?作为小孩的玩具?作为登山的工具?作为家常备用品?
和小时候一样,一到集市,我就充满好奇心,有十万个为什么。
我放下望远镜,离开了集市,没有时间想太多,下午还要拔草。
渐渐远离望远镜中,赶集的人群。
休息
人类继续出没
01
村里有人新屋过火,请来村里的歌舞团队演出,白族龙头三弦演奏配以根据喜庆主题即兴创作的民歌。由于我完全听不懂,也没有太多感受,就是觉得好不热闹。
作为陌生人参与这份热闹,即使不认识,对方也很欢迎我们进屋参加。一进屋,主人家会给各人散一根香烟,递把瓜子,之后就是喝喜茶了。
02
有一天,某一天,我滑着九妹的小滑板上洱海散步,路上无意中碰见绿豆冰棍,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它就先毛遂自荐:“正如你现在所看到的,我,纯绿豆制成,不含香精,不含奶精,内心就如洱海边吹过来的风一样简单淳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成为你的消暑经济冰”我心中有所犹豫,毕竟从中医角度讲,食寒性者易虚弱,我是否雇佣它呢?我已经滑了十五分钟滑板,太阳就在头挂着。由于它要表现出它的真诚,它已经在冰箱外面站了约三分钟,就站在我的手上;它开始流汗了,我觉得这份真诚实在难得,被它的真诚所打动,斥巨资五元钱雇佣了它作为短期的消暑冰。
这位绿豆消暑冰没有说大话,它的甜味适可、内心饱满丰富、没有香精及奶精的冲味儿,是一个值得雇佣的绿豆冰。
03
红红的石榴高高的挂,我经过它的身边,摘下——吃掉一个又一个,没过多久,农场的石榴树经过四季的旅程,所结的果实已属于我身体的一部分。
让我一直惦记着的是隔壁院子的石榴,每次路过,那几颗靠墙探出头的石榴好像在向我说话:“来哇,来哇,来吃我哇!”我几乎每天散步都会经过它们身边,它们俯视着我,这个贪婪的人类。
终于有一天,我们找到了机会,去了隔壁邻居家的院子,与她达成友好交易协议——买她的果子,我必须得自己上树摘。
这样一来,又达成了我的另一个心愿——放胆的爬树。在城里的“文明社会”,爬树是会被抓的。我摘石榴的时候,向石榴讲了我的秘密愿望:我以后要建一个爬树公园,邀请所有人来爬树。
04
夜里,小毛背起吉他,拿起板凳,在村口搞了一个乡村夏日派对,据说乡村父老们踊跃参与“点歌”,都怀着“我的情郎”、“情郎爱姑娘”、“伴你走天涯”诸如此类的美好愿景点诸如此类的经典老歌,得亏中华小曲库小毛懂得灵机应变,稳的住。
由此看来,对于“爱情”的向往是全世界人民的向往,无关于民族地域、肤色,无关于乡村还是城市,无关于年龄与性别,大家的歌单都已经体现了。
我没有参加这个派对,我隐约记得为了继续发挥小滑板的潜力,我约它一起去了洱海。平常从农场步行到洱海需三十分钟左右,这次和滑板过去,顺利的话,十来分钟就到了,不顺利的话,我的意外险就用得上了。
过了几天,小毛生日,老谢在小毛的生日蛋糕面前给自己许了个愿:“希望我早点找到爱情”。
05
去古城
古城去了好几趟,去消费;自觉没什么意思。
去喜洲
去喜洲的路上遇到的酷酷的阿婆,一顶麦秸编制而成的草帽、一幅菱形墨镜,红色袜子踩在简约的布鞋里,走起路来,把喜洲这条石板小道变成了传统建筑中的秀场,什么都没有变,保留了原本的风格,保留了自然的痕迹。
某天傍晚,去田埂散步,倒立的稻秸秆引起我的注意,我问它:“你为什么倒立呢?好好站着不舒服吗?”它说:“你少在这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我像你老家那些连倒立都不会的稻秸秆吗?”
尊重不同地域的稻秸秆,每个地方的稻秸秆都有自己站立的方式。
过了几天,我又进了一趟城。
进城去书店,真是一件冲动的事情。
我到了海豚阿德书店,一只苞谷色眼睛,稻秸灰色毛发的波斯猫迎接了我,它看出了我的冲动——从这里人工运输六本大书回大城。
再见
下阳波村2组
21号,集体“罢工”,到田野中、苞谷地、洱海边采风拍照。人到了一处地方,总想留下些什么作为留念。
理想是别人的,生活得靠双手劳作来建造。也许这是我的想象所构建的,但我确实曾在这儿生活过,和这儿的白昼与黑夜一同生活了二十六个昼夜。
迷失在下阳波村,迷失在万物生农场,迷失在田野,迷失在清醒之时。
此时,闷热的地下铁一刻也没有停歇,我正穿梭于城市的大肠中,和各色人们。一觉睡醒,像是喝醉了一样,昨天的决心化为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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